Chole小软糖

随缘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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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

五一快乐捏

三十岁叔叔x十八岁男高

就黄了一点点都不让发🥸






张艺兴一边掉泪一边瞄他,吴世勋一边开车一边哄人,凑过来又被他推开,听见他抽搭着说:“离我远点,我没有洗澡。”

“……有什么关系吗?”吴世勋没搞懂其中的逻辑,指尖敲着方向盘想了半天,单手把车停进库里,歪向副驾看后视镜的时候又听见他在耳朵边吵着叫:“我说你离我远一点!”

张艺兴的嗓子听上去总是很幼稚,像临时不愿意上幼儿园而选择装肚子痛的小孩,吴世勋皱着眉捂住他的嘴,手掌遮了他半张脸,只闪着一双眼睛看得人心口软。


严格意义上来说,张艺兴应该管他叫叔叔——吴世勋和他爸是一个辈分的。他在宴会上被他一脑袋撞上胸口,抽着气疼了半天,小孩很不懂规矩,冒冒失失地举起高脚杯,压着他的杯沿碰出一声清脆的响,一圈圈地在吴世勋脑子里转。

吴世勋垂着眼看他,可张艺兴丝毫没意识到失礼,顶着一头乖毛凑过来摸了摸吴世勋价格不菲的流苏胸针,仰着脑袋笑出一口小白牙。

他又原谅他了。任由他抱上自己的胳膊,看似亲密地在礼堂走了很久,他才开口问:“你是张明书的儿子吗?”

“你怎么知道的?”他像块玻璃,干净得一点气泡没有,被拆穿了身份慌慌张张地低头往身上瞅,吴世勋以长者的身份抬手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用逗他的语气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以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你应该叫我叔叔了。”

张艺兴那张刘海儿下的脸腾地红了,打量了半天吴世勋也没觉得他比自己年长到哪儿去,梗着脑袋把手往他掌中塞,再转头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成熟的香,厚重而深沉。

吴世勋牵着他的手极绅士,宽厚的温热的轻轻拈着他的手指,总让张艺兴有种马上要滑落出来的错觉,转而非常牢固地抓住了他的腕。

抓住了他那只名贵的表,吴世勋稍微侧过头笑了一下,依然垂着眼,在光束中旋转的飞尘里仰头,喉结一动,饮尽了杯中的香槟。



这个时候张艺兴刚高中毕业,清闲得三天两头往自己家公司跑,来来回回窜得张明书嫌烦,又舍不得骂夫人的掌上明珠,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翘腿的自家儿子一阵阵的脑袋疼。

张艺兴晃腿时恰好碰上吴世勋过来谈生意,隔着玻璃门看见那个板正的身影,忙从桌上下来安分地爬到沙发,在男人进来的那一刻托着下巴装作看书。

“张总别来无恙,这季度一直想来拜访,无奈琐事缠身。”吴世勋握了握张明书的手,笑着添了一句,“这几天降温,张总多加保暖。”

“哪里是琐事,是要事,吴总年轻有为,处理公事之余更要保重身体。”

张艺兴竖着耳朵听,等着张明书介绍自己,却先一步等来了吴世勋的皮鞋尖,一抬头和他那双平静的眼对视。

吴世勋背着手微微低下身,弯着眼睛说:“张小少爷,书是不是拿反了?”

他刚要反驳怎么可能,定睛一看却见书页满篇倒立的英文,又开始耳朵泛红,吴世勋伸出一根手指滑过其中一行,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今天穿了一身印着暗纹的黑色正装,从头到脚无一不彰显他对这次会谈的重视。张明书没介绍他,仅是倚着老板椅与他攀谈,反而衬得张艺兴变成了这间办公室最不应该出现的人。

但在谈话的末尾他终于捕捉到了一点和自己有关的信息,张明书问他,你要不要去吴总公司待一段时间?

吴世勋似乎也对这句邀请感到意外,微怔了几秒没有立即答应。

张艺兴眨了眨眼睛,说要。

他平视的目光恰好落在吴世勋腰间的皮带上,手缩在袖子里却以与动作不符的大胆问他:“可以吗,叔叔?”



把张艺兴带在身边确实是件麻烦事,小孩来的第一天因为吃早餐太急把舌头咬破了,泪眼汪汪地跑来找他,张着嘴等他上药,揪着他的衬衫口齿不清地说,疼,叔叔,疼。

当初吴世勋让人事给这个多余的小孩找个位置,人事忌惮于小少爷的身份不敢动作,转而抛给了吴世勋的秘书,踢来踢去又弹回他面前,小少爷依然是游手好闲。

但张艺兴很有眼色,从不在工作的时候来烦他,在外面玩到晚上才回来,一进电梯正好撞见下班的他,吴世勋抱着双臂淡淡笑着问:“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我不是被交给你了吗?”他理所当然地挽上他的手臂,晃着两个酒窝要把整个身子靠他怀里,吴世勋接过他手里要被摇洒的奶茶,摸到他掌心粘了甜食干掉后的黏腻。

男人比他高半头,张艺兴得踮起脚才能凑到他耳边,吴世勋微微低下肩膀听他说话,却只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擦过耳垂,被忽近忽远的嗡鸣萦绕,仿佛被烟花炸伤了耳朵。

“你要带我回家吗?”张艺兴扒着副驾凑到他脑袋边,“以后每天都会这样吗?”

“是,每天都会带你回家。”吴世勋转过头,扶着他的手腕提醒他坐好,张艺兴忽然放大的脸可爱又漂亮,带着少年才有的稚嫩与明媚,水灵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都带糖分:“你真好,叔叔。”

“什么?”

“你真好。”

他摊开小小的拳头,送给吴世勋一颗手折星星,是刚刚他在后面无聊扯了一截没仔细看是什么的说明书做的。

吴世勋扭着头和他对视,他眼里的水好像是一瞬间冒出来,在车窗透来的暗光下像水晶珠子,有种纯粹的清澈。吴世勋搁在膝头的拳动了动,没能抬起来。



也许吴世勋不记得了,张艺兴升高中之前他们是见过的,当时他还没坐上执行官的位置,在张艺兴心里留下一个高瘦且冷淡的印象,像阳光透过面纱留下的浅色阴影。

他在坐席中,容貌惊为天人的突出,扫视全场时和张艺兴对视了一眼,像极了上世纪的黑白默片,定格在当初十五岁的少年心里很久。

吴世勋的肩很宽,站在他身后一弯腰把他裹得严实,抓着他的手在水流中冲干净才捞出来,细致地扯了毛巾擦拭小少爷一点茧子没有的纤纤玉手。

张艺兴捏着他的衣角问:“我和你睡一间吗?”

“不。”

张艺兴不撒手:“我不能自己睡觉的,我怕黑。”

吴世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很懂得利用自己小朋友的身份耍赖,思考了一下,仅是说:“需要我给你买个小夜灯吗?”

“我不要那个——”

缠来缠去也没能达到目的,张艺兴把脑袋抵到他胸口却没有听见他的心跳。

第二天起得太晚,没见着吴世勋的影子,站在阳台看了很久楼底的车水马龙,收拾好自己准备踏出门才发现男人给他留了早餐,牛奶和煎蛋三明治都摆得规规矩矩。

凉透了,张艺兴思考半天,边向胃道歉边吃掉了。

他喜欢吴世勋,这种喜欢以一种十八岁以前从未有过的叛逆速度疯狂滋长,张艺兴在深夜里翻来覆去地想,无论是年龄差还是社会关系都归不到谈恋爱头上,可他这一厢情愿的迷恋又该算作什么呢?

张艺兴抱着被子闻到熟悉的香水味,睁眼看着身边并不存在的男人,探出手摸了摸空荡的床沿,在模糊的睡梦里夹紧了腿。



吴世勋开完会回来只见小孩坐在自己办公桌上,很小一团,像汤圆,穿着奶黄色卫衣低着圆乎乎的脑袋翻看那些陈旧资料,听见门响就抬起了眼,等到吴世勋走到身前,顺理成章地张开双臂,要抱。

“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吴世勋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有些无从下手,在感情方面他确实经验匮乏,面对着金枝玉叶弯下腰,被他扑了满怀,“是吗?”

“没有哦,叔叔。”张艺兴笑眯眯的说得很有底气,趴在他耳朵边认真解释:“在十月七号之前,我还没有满十八周岁呢。”

说得吴世勋一愣,无声地往上托了托他的屁股,坐下来只好把他搁在大腿上,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叫人多想,两人之间全靠张艺兴那张年幼的脸冲淡暧昧。

“叔叔,你多少岁了?”

“三十。”他拍拍张艺兴的后背,哄他:“下去吧,乖。”

“你办公室的沙发有点硬,我想坐舒服的地方。”

“是吗?豌豆公主。”吴世勋把椅子拉近一些,错过他的脑袋翻看提交到桌子上的文件,看不下去,张艺兴的呼吸在他耳边太烫,偏偏小孩很不懂得分寸,只能扳正他的肩膀给他安排点事做:“你去一楼办公室,帮我扣个章。”

“我不认识一楼办公室。”

他笑,也没恼,轻轻揉着他的后脑勺,张艺兴刚要开口问一句酝酿许久的话就被突然的门响打断了,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看了一眼略显亲密的两人,把待审阅的文件放到了吴世勋眼前,关门前鞠了个躬。

“叔叔,我今天早上吃了凉饭,肚子疼。”

张艺兴蔫着声音说,搂着他的脖颈在和娇气的胃闹别扭。

吴世勋把手掌捂在他的肚子上慢慢揉,手热嗓音也热:“饭凉了要再热……我以后下班回家能不能吃上热饭呀,小少爷。”

张艺兴摇摇脑袋,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按揉。

但是小少爷很有责任感,真的抱着那一摞文件下楼扣章去了,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堆里很扎眼,办公室的人不认识他,他在门口站了半天,听见不知道是谁悄悄问了句:“那个小孩是吴总的私生子吗?”



不清楚是出自什么,但无论出自什么吴世勋都得供着他。下了班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嗓子太甜,吴世勋得稍微离远点才能摆脱内心的紧绷,却给他原本乏味寡淡的生活带来很多味道,让他总也舍不得推他走,反复描摹着他的脸忍不住触碰。

“叔叔。”他在那头唤他,在嘈杂中带着一点微醺后的青涩,抓得人心痒,倒是挺坦白,“我喝酒了。”

“和谁?”

“和朋友哦。”他语气里的开心像升上天的氢气球,“来接我吧,叔叔。”

商务车停在灯红酒绿里格格不入,吴世勋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张艺兴眼睛亮嘴唇也亮,跺着脚抗拒:“我不要穿,我今天戴了项链,穿上就看不到了。”

“你没看到吗,叔叔——漂亮吗?”他的双颊粉红得可爱,拽着吴世勋的领子让他低头看自己颈间的细链。

“看到了,很漂亮。”吴世勋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他锁骨和颈部的曲线上,移开眼横抱捞起他的腰。他听见吴世勋这么说很满意,在他怀里笑得像圣诞夜的小铃铛,帆布鞋跟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勾着他的后颈要冰淇淋吃。

吴世勋把他抱进车里又下车去买,草莓原料只剩下最后一点,店主递过来,是草莓牛奶。回去的几步路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之外只剩下手里这点淡粉和奶白。

小朋友吃了一口,嚷着头晕睡过去了。

扔掉总觉得事后会听到张艺兴的百般遗憾,吴世勋把他剩下的冰淇淋解决掉了,干掉的糖分黏在他掌心,擦不掉。

喝多后的人更放肆了一点,缠着吴世勋的腰在梦里一件一件地脱衣服,踢掉被子蜷成一团,稚嫩得像雪白兔子。

像顶级厨师手中的柔软面团,压在吴世勋的理性上,沉重得他呼吸困难。



张艺兴呆在公司的这一个月总能听见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他们已经知道跟在吴世勋身边的是张家的小少爷,转而开始揣摩吴总的用意。

他们揣摩的一个都不对。

家里已经开始催他回去处理上学之前的事,吴世勋却更加频繁地侵入他的梦里,握着他的手腕亲吻他的鼻尖,两具相差悬殊的身体之间只隔一层他的正装,张艺兴在很多个凌晨惊醒,爬起来洗不能被吴世勋看见的床单。

八月份的时候吴世勋要飞首都出差,收到消息后考虑了两天怎么安排张艺兴,提前下班回家却撞见在厨房叮叮当当切菜的小孩,被工作赘得精疲力尽的大脑在这一刻瞬间恢复运作,站在他身后拎起在他手里很显沉重的菜刀,低头说话间嗅到他耳边的茉莉香:“你又在做什么?”

“饭。”

张艺兴的头发长得很好,柔软而有光泽,像颗栗子,栗子一翻个儿露出一张白皙乖巧的脸,仰着脑袋和他对视,很严肃,又转回去专注于自己的事务:“你下班早了,再晚点我才能做好。”

他的刀很笨,砍得胡萝卜东倒西歪,每一下都看得吴世勋心惊胆战,握着他的手制止了他的下一次狂妄:“好了好了,给我。”

“我会做,我在网上搜过了,我已经记住了。”张艺兴攥着刀柄不撒手,很有把握似地嘟嘟囔囔。

他把胡萝卜摆正,刀锋沉重地垂下来从他指尖滑过,等蔬菜上的水珠沾到伤口才发现指肚上已经裂开一道血痕,后知后觉地抬头盯着吴世勋,眼圈飞速泛红嘴角弯了下来。

张艺兴怕疼,吴世勋握着他不断冒出血珠的手指找创口贴,却没听见他娇声娇气地叫叔叔。

只听见他跟在身后难过地说:“对不起。”

吴世勋的心又软了,软得一点骨头都没有,抱上来给他缠好创可贴,揉着他的脑袋仅是为了安抚亲了亲他的指尖,在这一刻得到了那个考虑了两天的问题的答案。



出差只有他们两个人,极具隐秘性,开好的房间像一只潘多拉盒子,张艺兴的期待要从小小的心里溢出来了,盯着吴世勋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肌肉轮廓念经似地想:吴世勋应该是可以订两间的,但他还是订了一间,这能说明什么呢?

在此期间背对着他敲键盘的吴世勋还惦记着他手上的伤口,回忆了一下那盒用来替换的创可贴的位置,这会的功夫怀里被塞了个软团子,一低头只见洗完澡还冒着水汽的小孩钻进他的怀里玩手机。

他从箱子里扒拉出一件吴世勋的衬衫套在自己身上,做上衣太大,做睡衣太小,吴世勋的目光从上往下落,从领口瞥见他后背流畅的曲线,在腰部凹陷下去,又起伏在两个半圆,被薄薄一层白色布料包着,紧贴他穿着黑色正装的腿。

吴世勋抬手想拍拍他,却发现落在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合适。

他有点失措,他突然发现怀里的人是洛丽塔,而自己是难以自拔的亨伯特。

张艺兴捏着黑屏的手机,靠在他的颈窝闻了很久他身上的淡香,手很不老实地往他小腹上放,偷偷瞄着吴世勋始终没动过的下颌线。

他打量着自己衬衫下两条光溜的腿,不相信连吴世勋的余光都没挨到,又看看他黏在电脑上的目光,像一株抱着自己的花瓣顾影自怜的雏菊,难以置信地想:三十岁,又没那么老,总不能不举吧?!

没等他的手碰到更冒犯的地方验证一番就被吴世勋抓了出来,终于有所动作的男人转身拽了张毯子盖上他的腿,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说道:“去把吹风机拿来。”

张艺兴有点挫败,被热风吹得困意重重,搂着他的脖子夹杂着很多说不清的色彩忍不住问:“叔叔,你健康吗?”

吴世勋正扶着他的脑袋专注地吹干每一根发丝,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稍微动了动姿势:“很健康。”



不知道吴世勋到底健不健康,出差的这几天确实非常健康,把张艺兴脑子里那点不可告人的东西净化得很彻底。

唯一值得说道的是这次吴世勋身边挽的是张艺兴,让旁人见了总有些惊奇,总要在弄明白他的身份后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表情。而小孩虽然对工作上的事一无所知,语言上却极有天赋,说得一口漂亮的美式英语,一张嘴就讨得那些浅发男人的欢心,吴世勋总在侧过目光时看见他深陷的酒窝,冷着脸搂着他的腰保持他和那些投资商的距离。

张艺兴伸出两根手指把吴世勋的嘴角拉上去:“叔叔,你要像他们一样笑一笑,才能变年轻。”

“变年轻会怎么样吗?”吴世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替他遮住车门。

不会怎么样。

张艺兴暗暗回答。

或许不会这么木头,让我追得更容易一些。

“Didn't your better half come this time?”

他忽地凝固了表情,转头去看车外问出这句话的美国人,站在车门前的吴世勋堵住了他大部分视线,张艺兴坐在他的阴影下看着男人被正装包裹的窄腰,听见他打过招呼后清晰地解释:“If you're talking about my secretary, she's not my better half.”



因为张艺兴天天不着家,加之商务上的交集,张明书来过几次,工作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唯一酝酿许久提出来的改进意见是稍微管管张艺兴,别惯他太过了。

吴世勋好好回想了一下也没察觉到这是从哪方面败露出来的,张明书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凝视着某个地方很久,终于落手摸了摸那一圈看上去还新鲜的奶茶印子,笑道:“犬子不懂事,给吴总添乱了。”

吴总也凝视那圈指向性很明确的痕迹,想起来的却是张艺兴坐在桌子上晃腿的模样,他被拽着领带心甘情愿地低头,平日里挺直的腰杆也跟着弯下来,听他说话时端详着微厚的下唇愣神。

张艺兴在吴世勋视线里晃了一个多月,让他有种已经占为已有的错觉,此时望着张明书终于清醒了一些,亲自抽了湿巾擦去这圈污渍,扔进垃圾桶时垂着眼笑着应:“艺兴还是小孩子,不用太苛责。”

纵容的后果就是覆水难收,当吴世勋再一次半跪下来给坐在床上的张艺兴穿鞋时,听见他用还没睡醒的黏糊腔调说:“Didn't your better half come this time?”

吴世勋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张艺兴的一只脚被他握着,另一只胆大妄为地踩上他的肩,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她去送你的衣服到干洗店。”

“如果你没有让冰淇淋掉到我的衣服上,它可以不用送去洗。”吴世勋训孩子似地拍了一下他的脚,给他系好鞋带后起身,想起张明书的话叹了口气。

“可是你可以让我去。”张艺兴跳下床哒哒地跟上他的脚步,牵上他的手继续说,“……既然是我做的事为什么不让我负责?“

“不需要。”

“那以后她会变成你的better half吗?你有其他喜欢的人吗?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公司里的……吴世勋!”

吴世勋停住脚步转身,压着眉眼看他。

张艺兴跟着他停下来立定,双手纠在身前小声改正:“……叔叔。”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要知道!”他仰头,眼睛又亮晶晶的,带着情绪闹脾气,笨拙又敏感,“你要和真的喜欢你的人谈恋爱……不能,不能和别人谈恋爱……”

“什么叫真的喜欢我的人?”

他说不出口,只觉得委屈,在车后座安静了很久,低着头一直擦眼睛。

吴世勋接过自己的话,说:“未成年人不要想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

与,自己,无关,的事。

吴世勋和谁谈恋爱是与张艺兴无关的事。

张艺兴把这句话转化再转化,埋着头擦得更用力了,眼睛红通通地泛肿,压着细细簌簌的声音努力不让它们传进吴世勋的耳朵。



吴世勋阴郁着脸开完会到处找不着张艺兴。

他得承认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属于温和的那一挂,皮鞋在走廊里敲得很急促,她在身边抱着文件跟得格外吃力,回到办公室还是看不见他,吴世勋在门口停下,留下一个冷峻的侧脸让她回去。

他在这间肃静的屋子里坐了很久,才明白无数次拥抱张艺兴时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

吴世勋点燃一支烟,又熄了,他从没有烟瘾,此时更觉得这是不必要的,他的瘾不在此。

昨天那个问他“better half”的美国人是个相识不短的合作伙伴,也并非是第一次这样调侃他,同为男人他对吴世勋的兴趣爱好向来很好奇——他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和工作上,仿佛世界上没有值得他耽搁时间的事物。

从职场角度来说确实是圆满的,这让吴世勋百毒不侵,但从个人角度来说是很危险的,这让吴世勋无根无依。

张艺兴是在傍晚五点四十七分出现在他办公室的,坐在沙发上读搁在茶几的外文杂志。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吴世勋几乎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回家了吗?”

“不是,去约会了。”

“和谁?”

少年的情愫带着短暂的新鲜感,吴世勋坐到办公桌后面扶着额头往下压那股超负荷工作后的晕眩。

“和你不认识的人。”张艺兴站在他面前,身上隐约有股酒气,吴世勋一边揉太阳穴一边揽过他来,皱着眉上下打量一番,盘问道你去喝酒了吗?

“没有。”

吴世勋捏着他的下巴和他对视,可他眼中并不清明。

“刚才看的文章是什么?”

“The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the Financial Crisis.”他眯着眼答得很流畅,身体板正得不同寻常,上了车才露出一点醉意,摸着安全带说:“他比我大二十岁……”

吴世勋踩刹车的声音很刺耳,停下来捧着他的后脑勺逼问:“你说什么?”

“怎么了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世勋压着越来越不可控的脾气追问:“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告诉我是谁。”

“不需要。”张艺兴眼睛和嘴唇都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漆黑的瞳仁和粉红的舌尖,像有毒的蛇,怎么也拿他没辙。

吴世勋的确是很久没有被别人煽动起情绪了,重新启动车子又熄了一次火,浑身上下都炽热到沸腾。



吴世勋买了一本育儿书,书名叫《解码青春期》,翻了一半,和重要文件一起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不知道青春期需不需要解码,但哄张艺兴需要。小孩像一截稚气未脱又横冲直撞的竹笋,耍完脾气下了车连手都不给,上台阶差点绊倒,被吴世勋捞回来又推开,进了门就往浴室走。

吴世勋花了半小时平复自己的情绪,站在浴室门口守着他出来,把控着自己温声细语地继续问:“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

他拦住想立马上床睡觉的张艺兴,圈着他的腰给他吹头发,一团团的热气掠过他的脸颊,又激起了他心里的火。

“你知道公司里的人在说什么吗?”

张艺兴闭着眼问。

“他们说你是因为想要我家的钱打点公司才把我当祖宗养。”

吴世勋又没应声,指尖伸进发丝根部摸了摸,关掉了一直让他体温上升的吹风机。

张艺兴睁开眼,手指顺着他的领带滑至他的喉结,摸到他脖颈处与心跳同频的搏动,一下一下,跳得很快。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小孩很容易哭,含着两汪清澈的泉质问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握紧他的领带,像拉紧锁链似地极不礼貌地拽了拽。

“你明明听见了,但是你不喜欢我。”








去wb吧我改累了😭

我放到回礼里试试,没有就是被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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