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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哥哥结婚了

现背

BGM《如果声音不记得》





내가 좋아하는 형 결혼했어요

(喜欢的哥哥结婚了)


익명(匿名)    2031.02.13  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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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七分,我写这个帖子的时候。

最近韩国很冷,是吗?好像是上了年纪,出门裹得很厚还是觉得很冷,看看温度好像不是会把我冻成这样的数字。好在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喜欢出门了,外面下不下雪和我都没有关系。

我的哥哥很喜欢下雪的天气,他是中国人,故乡比首尔还要靠南。他刚来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像首尔那些冬天也要露腿的女孩子们一样,出了练习室就只裹一层防寒服,当时也在下雪,他在雪天里慢慢走,我追上他问冷不冷。

他在听歌,摘下耳机带着很抱歉的神色看着我,不好意思地把伞接过去帮我撑,我碰到他的手,很凉,又问了一遍冷不冷,他摇摇头,笑得很真诚,给了我一只耳机。

我们当时还一般高,伞总往我这一边倾斜。耳机里放的是《버담소리》的中文版,唱得比金建模更撕心裂肺。

听说能记得初次见面的人下次还会遇到,我还记得呢,记得很清楚。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想应该是已经忘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做了很久的练习生,印象深刻的一定是其他同乡练习生才对。

我当时年纪太小了,没时间思考这种心里发痒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几乎是所有同代练习生里最年轻的一个,认识的哥哥和长辈都很照顾我,但是他和其他哥哥不一样,他对我总是很疏离,可是每次靠近都很真诚温暖。有一次我练习完满头大汗地去找他,他身上也升腾着热气,但很仔细地给我擦汗,我注视他忙来忙去的眼睛,想要把距离拉近一点,于是说哥,我很喜欢你。

他没有当回事,他知道我总是对其他人恶作剧,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所以只是笑着应道:我也喜欢你。

我说那你喜欢我什么?他一边像擦拭珍宝上的灰尘,一边夸我长得漂亮。

从小到大我的长相一直受到别人的夸赞,诸如此类的赞美听过很多遍,我从来不觉得这应该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如果一个人空有其表,那他应该感到紧张才对。但是听见他这样说,我又觉得愉快,他不止一次这样夸我,他从来不说谎,至少在他心里我一定真的很漂亮。

那段时间家里的亲哥正在准备婚事,我跑去问他爱情究竟该怎么定义,他只说等你遇到才能明白,单听别人的经历是无法获得一个具体的概念的。我问那你喜欢她什么?她又喜欢你什么?他说她喜欢我长得好看。我问仅此而已吗?他说你不懂,喜欢才会觉得对方好看。

可是他不喜欢我,Kakao上从来都是我联系他,每天晚上只有我说晚安他才会回复,他很忙,他身边有同乡练习生,他们聊天时是我第一次认真听中国话。

听不懂,像念咒语,每个人念的腔调都不一样,他念得尤其温软,但比韩语要字正腔圆得多了,他的韩语不太好,所以也不太喜欢说话。我上中学的时候拿自己的课本教他,让他念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他懵着问:真的是这么读吗?

我憋着笑说:真的。

后来被哥哥们拆穿了,我怕他以后不再给我机会教,请他喝奶茶,可最后还是他偷偷付了钱,说我学习之余来教他很辛苦。

大家一起去吃饭,我特意给他留了位置,他走过来要坐到他的同乡身边,目光扫过来时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他就突然笑了,坐下来还抱了抱我,说谢谢你喔~

小孩子才会这样说话,他学得很可爱,一定是听见某个晚辈这么说才学会的,因为他几乎不对我撒娇,他总是对他的同乡说那些拉长音调的话,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其中一个他刚才说的是什么,那个人说“他说他不要这个口味的奶茶,我买错了”。

这都能买错,看来也不是什么认真的朋友,比我知道得还少呢,我就不会买错。

可是难道买错了才会撒娇吗?难道是我什么都做得很正确所以什么情绪都不向我开放吗?

这次吃完饭,我故意没有买他喜欢的口味,他接过去的时候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说了谢谢。我走过来时像一只被期待充满的气球,在抵达他身边的那一刻已经没有继续涨大的余地了,可他没有碰我,我在等待里又慢慢泄气。

不仅如此,为了照顾我是弟弟,他的同乡给我包了一个菜包,可是哥哥和他关系非常好,看看我手里的菜包又看看他,他笑着用汉语问了句什么,又给哥哥包了一个塞到他手里。

我不但泄气,且四处漏风。

直到我们有了出道的消息,他好像要和我在一个队,而我是这个队里他最亲近的人,这样的关系才要有了更进一步的苗头。

但我已经不记得我们是怎样一步步变得更加熟络的,只是在某些大笑的瞬间相互对视时我才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可能是我能听懂他那些天马行空的话并接住的时候,或者他乖乖站着等我帮忙解耳机线的时候,也可能是练习到很晚相互靠在一起小声聊天的时候。

光是出道之前就说了这么多琐碎的事情,看的人一定觉得很烦吧,可是这大概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最喜欢回忆的一段了,真的很抱歉,但我还是会继续这么干哦!

我要继续讲,出道之前甚至出道后一段时间我们过得并不是很宽裕,甚至很拮据,没有工作也没有经济来源,衣服和食物都不怎么舍得花钱。有一天晚上我们从公司回宿舍,他说有几个很喜欢他的女孩子,过来给他加油,但他觉得很难过,因为他没有什么能给她们以回报她们的好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抓紧他的手,因为我也一样,但我知道当时公司里练习生相互欺凌的事很常见,异乡练习生更不好过。那时街上还有人,我们饿得肚子叫,我花了身上几乎所有钱买了一份炒年糕,和他坐在街边吃,他夹起来的第一口吹了吹喂到我嘴边,抬起的眼睛在黑夜里像彩虹水晶,我想怎么会有人眼睛这么亮呢,从来没有见过,可是被那一刻噎到嗓子的情绪卡出了眼泪,就在模糊中张嘴咬下了他的筷子,年糕很烫。

他胃不是很好,嚼得很慢,我们坐在街边,气温又慢慢变低了,站起来之前把最后一口也喂给了我,笑着说我们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的手碰到我的脸,很凉,我抓着他的手捂到自己口袋里,走了一会他要挣出来,我说还没有暖热呢,他伸出另一只手,磕磕巴巴地说这只,也冷。

他的意思大概是两只手不一样会让他不舒服,但我误解成另一只也要捂,走到他另一侧把那只也揣进来,的确很冰,他冷得几乎要贴到我身上,嘴里还在哼歌。

音节从他唇间哼出来,飞到半空变成和着凉意的喜鹊,扑闪着翅膀向更高的地方去了。我不知道他哼的是什么,或许是自己一时兴起结出的曲子,反正很好听,我这样说,他更亲密地挽住我的胳膊,尽管牙齿冻得打战。

我的心跳随着他的靠近更急了点,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他喘着气问:跑起来会更暖和一点吗?

我们的手还牵在一起,谁也没有先放开,头顶是一轮高悬的月亮,也随着一晃一晃,像约好了一起逃跑到远方。

跑到宿舍底下,他掏出手机,我以为他要拍月亮,镜头一翻转框住了我们两个,他反手很愉快似地托着我的脸,认真地拍了一张后揣起手机捧着我的脸揉了揉。

我差点以为,他要亲上来了,甚至为了这个荒唐好笑的想法而心跳加速。

很遗憾的是,他最终没有和我在同一队。

当确定了出道人数后,我们所有成员搬到了同一个宿舍,我有点想和他睡一间,可是他没有看向我。

我想这样也好,我总不能整夜整夜在他身边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已经被出道前的练习搞得身心疲惫了,总不能觉也睡不好。

而他终于可以稍微地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虽然未来是无法预知的,但总归是脱离了练习生的海洋抵达了一个新的地方,不管前途如何,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讲了很多和主题无关的事,很抱歉,但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说。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太在乎自己的人气了,即使是出道的时候也没有像其他成员一样学习那些抓住粉丝的技巧,总觉得任何事都应该顺其自然才对。但是出道后有了很多喜欢自己的粉丝,又总感到愧疚,想做点什么来报答这些人,可又无法掌控一切,就这样一直循环。

出道后一段时间团体还总是一起活动的,舞台上的他才应该是真正的他的灵魂。出道曲我们每天大概会合在一起练两节大课,但他还是会在每天的课程结束后留下来继续。他腰非常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复发,在一起练习后我才具体地了解到“非常不好”是什么程度,有时候留下来和他一起,只是在旁边看着。

他问,你要和我一起吗?

我说不,太累了。

他笑,怎么不回宿舍休息呢?

我说我不,我就是想陪着你,就只是想在你累的时候给你喊“加油!”这样子哦~

但其实等待的时间非常无聊,我的目光总是停在镜子上放空,已经忘记了自己想的是什么,也许即使记得也不会说出来,盯着他产生的想法大多是不太可告人的。

可是他很多时候都愿意自己一个人,为了不惹他烦也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廉价,我大多时候都乖乖走掉。

有一段时间他的腰伤频繁复发,我坐在旁边半天也没见到他起身,正要说话时看见他慢慢转过头来,睁着眼睛,像一只轻手轻脚的兔子,软声软气地叫我,说,我好像,动不了了。

我的大脑好像“嗡”地一下突然空白,挪到他身边不知道先移哪里,他像电视剧里不断冒血的病人,而我更糟糕,连堵都无从下手。这时他捧着我的脸,大概是疼得丧失了力气,用微弱的声音安慰我不要担心,先把他扶起来。

我没有听取他的建议,在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时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了起来。

在从练习室到公司门口的这段路上,我听见自己并不平静的声音说哥,你坚持一下。

他还在笑,抓着我的衣角叫我的名字,像在哄我。

抱到门口,他的同乡来接他,我只能松开了手。

对不起,大家,我喝了酒,所以情绪并不是很好,打不出很愉快的字,可是在那段时间里我的确是最愉快的。即使有这么多成员我依然是最年轻的那一个,我做什么哥哥们都不会责怪我,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欺负任何一个人,在得到爱的结尾再把爱分发出去,我爱他们每一个爱我的人,就在那间拥挤的宿舍里。

我在大笑时还是喜欢看他,偷偷看他,看他说中国话时露出的牙齿和舌头,看他笑起来陷下去的酒窝和蜷起来的手指。我吵闹完往他身边蹭,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夸我是完美的人。

我想起我哥那句话,问他:那我是最完美的吗?

他说当然啦,我们小孩怎么每个地方都长得这么好呀。

可是我不懂,这句话不能和最喜欢画等号,他最喜欢的明明另有他人。

他很爱捧着我的脸,用欣赏什么名画的眼光端详一遍,忽然亲了亲我的脸颊,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弟弟。

而我总是在半夜想起这句话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的心是一只鸟,被他这句话牵着飞来飞去,在想到他最喜欢的并不是我的那一刻撞到了墙上。

出道之后我又转而最喜欢舞台上的时光,他上了妆那么漂亮,像一只狐狸,在跑来跑去的走位之间和我擦肩而过,我望着人头攒动的台下感到莫大的欢悦和鼓舞,好像我们走过的一切日子都值得。舞台的光是前路的光,我们从黑夜里逃出来,在大汗淋漓中含着泪向喝彩和欢呼声飞奔而去。

我们在台下小声说话,一开始被经纪人警告过,安分了几场,我忍不住,又凑到他耳朵边嘀嘀咕咕,逗得他缩着身子笑,我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像永远不会黯淡。

谢幕鞠躬时我扣紧他的手,发现他在弯腰的那几秒总是闭眼的,我想学,可每次都忍不住偏头看他,我们一遍遍鞠躬,他一次次闭眼,而我一次次在这个空档看向他,像拜了很多次天地。

他发现过,但一定不知道有那么多次,直到现在。

我去过中国很多次,大部分原因是要参加节目。那个时候我们总是隔着海,每去一次我就觉得离他近了些,在频繁演出之间出国我也觉得很新鲜的有趣。我真的有很用心地学习了很久的中文和中国知识,因为他和我说中国有很多喜欢我的人,就像他那么喜欢我。

当我用中文和他说话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见他睁大的双眼,我说现在我可以听懂好多话了,你多和我说说话嘛。

他一边笑一边捧着我的脸,又很喜欢地亲了亲。

回到他自己的国家他就变得活泼了一些,中国话说得太快,我努力听也跟不上,他在我耳边小声翻译,把我推到大家面前,用很肯定的语气说我听不懂的话。

我想他大概是很喜欢我的,在这些韩国成员里,因为我能听出他介绍我的时候的声音是最温柔的。

在来回飞的那段时间,我偶然获得了一次和他睡一间房的机会。

熄灯后我们一直在聊天,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我怕黑,我自己睡不着,他很自然地让出一半床给我,等我躺过来后抱了抱我,忽然说,你长高好多哦。

是的,那个时候我刚刚二十一岁,已经比他高出一些了。

他很累,亲完我的额头就快要睡着了,我躺在他身边一直想东想西。

中国人的友谊很含蓄,他们不喜欢身体接触,即使是他和关系好的同乡在一起也不会轻易这样做。但是哥哥是一个会入乡随俗的人,如果别人带着爱意对他这样做,他就会学着把爱意反馈给别人,教他韩语也是这样,我怎样教他就怎样学,我偷偷告诉他这是只有亲密的人才会说的话,他就悄悄只在我耳边对我说。

在模糊的睡意里我感觉到自己睡在床沿边,往里凑了凑,抱住他,他翻了个身抱住我,我好像在梦中真实地感受到嘴唇相贴的柔软触感。

第二天吃的是火锅,他作为东道主忙来忙去,给每个人夹肉,下每个人想吃的菜,但是他很开心,喝了一点点酒,我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很清楚地看到吃到最后他的脸微微泛红,眯着眼睛笑,很害羞又很可爱。

我们团体出过很多次问题,无论是出道初期还是出道两三年,好像总是问题不断,无论是公司方还是成员方,像一个混乱学校里的混乱宿舍,每次上公开课都背负着被告知的流程和标签来进行。我渐渐明白,当我决定进入这个行业的那一刻,我就无法按照我喜欢的方式生活在镜头下了,我不是我,我变成了一种限制,缀着昂贵但花了心思的Tag被放在橱窗里,身边也是莫名其妙被安排到这里的人,而我们要一起做更莫名其妙的事,为了获得名声和争议。

我后来才懂得,从某种角度来说,名声和争议是同时存在并且相辅相成的,他们是月球正面和背面的关系,是一个整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轻易改变的人。我总想起那天和他一起奔跑在回宿舍的路上,冷风也是自由的,月亮也是自由的,我们也是。

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做自己喜欢的事,在稍微有点成果的时候很愉快地和我分享,我替他开心而欢呼,他很容易掉泪,抱着我不说话大概就是湿了眼睛。

他又说,你真好,我爱你。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字眼对于中国人来说有多么严肃,仅仅为了他表达爱意而雀跃,连忙回应道:我也是。我真的爱你。

我说过,我们团体出现过很多问题,其中就包括成员的退出,在韩国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没有想到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并对此感到很失望。我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人,而我留恋的也仅仅是一群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的时光。

退出的是和他关系很好的朋友,他难过了很久,因为和他关系好,众多流言蜚语都压在他身上。有一次上节目之前,我们排练完新的走位,大家都很低落,我吵着问大家要不要喝奶茶,我去点,他很低落但还是抬起头维系正常似地回应我。

那天晚上我们又去江边散了一小会步,回到宿舍天台,他说,以前总觉得只要按部就班地练习就会到达某个终点,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即使是发声也会有很多限制。

我抱着他感到很难过,好像我自己难过都没有看着别人一起难过这么悲伤,我突然很害怕他会跟着和他关系好的人一起离开,我不好意思说在此之前我的确为了这件事犹豫很久,这样显得我并不信任他。

但我又觉得这件事和信任没有关系,害怕是源于我们之间的情感,就像在混乱的时局面前害怕亲密的人会遭受同样的苦难。我试探性地问,退出会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好吗?如果是的话……

他说,我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也有追求任何一种自由的权利。

我问,你也想要这样的自由吗?

他对我笑的时候有泪,问你们也担心我会这样做吗?

我不想给他做的任何决定带来负担,但我还是想说实话,我说是的。

我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句,更像道德绑架:我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

他很坚定的、像做出一个承诺:我不会这样做,当初决定好的事,我不会中途为了某些虚无缥缈的因素而改变。

我很希望他能回答我的下一句话,但他只是望着远方。那句话像一阵只有我记得存在过的风,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痕迹。

可是在我们即将要回去的时候,他抱着我,又亲了亲我的脸颊,比以往更靠近嘴唇,给了那句话一个回应使之完整:我也是。

在此之后他更加坚强和坚定了一点,他为了行程跑得很疲惫,但每次见到我都很开心,像格外珍惜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那段日子我好像陷入一场奇怪的情感里难以脱离,他在节奏飞快的行程里给我分享每一篇日历的样子,像说早晚安一样的语气说我想你,给我带每一趟的礼物,我像一盆花,在每个期盼里花开花谢,在每个夜晚做关于他的梦。我和我关系好的哥哥说,以后如果我太沉醉于恋爱该怎么办呢?

他很理所当然地把恋爱对象指认成他,说我以为你们一直在沉醉于恋爱。

我感到被戳中的羞赧和恼怒,说:你这样想吗?

他说没有吗?我以为你们是在恋爱才会把接吻放到节目上。

我说经纪人明明就是这样要求的让我们多做一些这种行为,他说可是你好像搞错对象了,你应该这样做的对象不是他,但你们两个的距离总是拉得比任何人都要近。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之间好像已经超出了什么的范围,可我们谁都没有划分界限的思想。我又开始失眠,连带着对现实生活里自己事业的焦虑。我想即使如此,哥哥也绝没有这个意思,我明明很清楚,可这样不就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吗?我又在为了什么而患得患失呢?我又在为了什么而感到恋爱的喜悦呢?

于是在下一次见面时,我们吵架了。他的确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也的确不能很好地表达,我固执地要他亲一下我,他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我指着嘴唇说往这里亲。

他眼里浮现出有点复杂的神色,在我预料之中拒绝了,甚至很耐心地解释说:这里不是谁都可以亲的。我说我知道,不是谁都可以,但是你可以。他流露出更不能言表的样子,有点慌张地说,我也不可以。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的可笑,手缩在袖口还是觉得很赤裸,我说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装成那么喜欢我的样子呢?

他本来就韩语不好,笨拙地说:不是这样的。

我说那就听我的亲我一下啊,为什么节目上都可以很自然地亲上来现在却不可以。

他一定觉得我幼稚死了,我当时也可以承认我确实缺乏理性,可见人在感情的冲击中是很难正常思考的,可是明明他什么事都没有,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被冲击到呢?

我在心里说,他一定觉得你可笑极了。

我难过得要死,丢下他自己跑掉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哭,他开门进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我在气头上,说你为什么要进来,是觉得很对不起我吗?我不需要什么同情,你是个骗子。

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估计他也很生气,出去冷静了半天。

其实我们闹过很多次小矛盾,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是个不怎么会听话的人,而他是个不喜欢被打乱的人,有一次闹到舞台上,又被经纪人提醒,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

可见我们并不是什么非常合拍的朋友,成员之间都没有像我们两个一样会这样闹矛盾的,他们要么动手要么动嘴,没有谁是以不搭理的方式吵架的,一开始他们会掺和进来试图调解,但后来发现并不是什么自己能解决的事,还是放任自流比较好。

他好像在繁忙的工作里冷静了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还是给我带了礼物,和我们一起准备演唱会,练习到深夜回来冲澡,脚步的轨迹打破了以往常规,轻轻走到我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我没有睡着,也没有翻身。

他说,你怎么不生气呢。

我翻过来,他亲了亲我的嘴角。

他说,他们都知道我最喜欢你。

我说我不要什么最,我想你只喜欢我。

他笑,他说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

我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还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很自然地说喜欢我,但是我们又亲了一次,夹杂着薄荷牙膏的味道,被窝里很热,我掀开被子捧着他的脸,在结束后又亲了亲他的喉结。

后来他在喝醉了酒后一个劲的和我说,我都知道的。我说你知道什么?他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你对我说过的“我爱你”,我知道你学中文,我知道你在舞台上看我,我知道你教我的韩语是什么意思……所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异地,但同时又经常打电话聊天,沉浸在新鲜的牵挂里难以自拔,他除去存放在我这里的这份感情之外一直都非常理性,只有在他提醒我去看他特意制造的浪漫时我才能看出来,像炫耀他刚刚学会的知识,把爱塞给我就忙着离开。

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我也不会讲出来。但是在团体经历变故我想通的那一刻,总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按原来的安排,他本该就是留在我身边的。

现在讲这些已经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了,属于我和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世界总是不断地冒出新芽。我这个人总是不如他有耐心,但现在慢慢觉得大多数事情只有经过时间的洗礼才能沉淀和安静下来,被岁月氧化成本质的样子。

有一段时间韩国很流行算命,但是我和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总在想“万一算出来我们仅是彼此今生的过客怎么办呢”,那样的话倒不如不要知道。

我想后来唯一很大的变化就是我们都有了很多钱,团体的每个成员都不会再过挤在一起取暖和只买一份炒年糕填饱肚子的日子。

从我们出道到他开始来回跑,我总觉得那份感情在慢慢浓郁,在某个时间截点弥漫到几乎影响我的生活的程度。半夜在阳台上喝了酒和他打电话,他被吵醒了,我知道他的睡眠本来就被迫性的少,并且睡不好觉会变得脾气很差,但我实在想他,还是把他吵醒了,他揉着没睁开的眼睛,含着欢喜叫我的名字,软踏踏的亲昵。

我养了一只狗,白色的,在出道没多久的时候,小时候很可爱,越养越像我一样不太听话,也不喜欢搭理我,但我还是很喜欢它,在空旷寂寞的房子里只有它陪着我。他回来的时候和我一起去给它洗澡来着,说怎么被我养得这么胖。

我意有所指地说因为我忙的时候它没事干就只能是趴在一边睡觉。

他不好意思地牵住我,撒娇说你一点都不胖,对吧?

其实我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撒娇,他说韩语总是这样,因为反应慢,想不起单词,就只能是拉长了音调拖延时间想下一个,反复且磕巴,像和小朋友说话一样,脑筋比嘴巴还要慢。

那时和我要好的哥哥说,喂,你要不要想一想自己的事业?我刚和他打完电话,语气还很乖地说我不是一直在想吗?我马上就去工作啊?

我问:真的有表现得很明显吗?

他想了想,说:也还好,因为你们两个的样子挺不相上下的。

当这种感情浓郁到最值点的时候我又变得很敏感,我也觉得很烦躁,因为任何有可能会搞破坏的因素都要在我的脑子里经过一遍,很耗费我的精力。

他见到我,走进我的房子和我相拥,而我很神经质地问他最近传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即使是在说这样的话,我还是抱着他不愿意松手,攒了很久的爱意总是在触碰到他的这一刻汹涌地爆发出来,冲得我很想哭,长久地嗅着他衣领上的香味,总以为抱得还不够紧。我们倒在沙发上,他先否认再亲我,我纠正他亲吻的地方,贴着他的嘴唇只是掉泪。

他亲掉我的眼泪,问:你是因为这个哭吗?

我说不是,你亲我我就不哭了。

他垫着我的脑袋从额头亲到鼻尖,再到嘴唇,像在细密地缝补,可我抱着他还是哭,我牵着他的手贴住我的后背,说和我做吧,哥哥。

他又像当时一样很耐心地给我解释,像教育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不是谁都可以让你解开衣服……

我也像当时一样说:不是谁都可以,但是你可以。

我像一个经过精心打扮的礼物,因为装了太多的紧张期待和足以冲昏头脑的爱而涨着盒子,把丝带扯得凌乱。我一面哭,一面问他:哥,喜欢和我做吗?

某种想法在我脑子里盘旋,不可理喻且不可告人:我一定是和哥哥第一个做这种事的人,以后无论是谁都要排在我后面。

他说:我喜欢的是你。大概是我哭得很厉害,他停下来捧着我的脑袋亲我,我哭得很狰狞,不想被他看到,我说你继续动,不要停,既然喜欢我就不要停。

不清醒的意识让我更焦虑,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使我的心脏安稳,从他回来抱到他离开,在有些病态的欲望里自己冷却下来,打不通飞机上他的电话,也不想打给任何人,睡着了的梦很破碎,掺杂着肌肤相亲的触感和尚有残留的香味。

在接通他电话的那一刻我说我们不要联系了,哥哥。

他反应了一阵,还是没有弄懂我的意思,说:这又是在说什么话啊……

我酸涩着嗓子,觉得委屈,又不得不这样做,好像委屈是天经地义的。我说:就是不要再像这样联系了,我们,分开,我不要再喜欢下去了。

大概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也没有碰到过这样毫无头绪的事,更不明白为什么在我们刚做完这样一件出格的事后我要提分手,他在赶行程的间隙确认了好几遍还是不懂,最后才因为工作暂时放下了话筒。

我一遍遍听《버담소리》,又找来汉语版,原来几年前他分给我的那只耳机里放的是《离歌》。

怎么不早说呢。

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我谈了一段短暂的快餐恋爱,没有告诉任何人,对方是一个主动联系我的女生,没有多少线下接触,因为怕被拍到,当时团体还相当于曝光期,维持了不到一个月。

我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又或许什么都不想要,在晕眩中问我的亲哥:爱是什么呢?

他说:爱包含很多,但重要的是坦诚,相互坦诚,这样才能保证爱的火焰一直燃烧下去。

同样的,源于爱而产生的欲也是这样,正因为在感受它的过程中需要双方的坦诚相待,它才变成了呈现爱的最恰当的方式。

我又问:什么叫坦诚。

他说:就是在付出和得到爱意的过程中,你们两个都彼此了解,甚至清楚地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你们在相处的过程中是以真正的自己在运作。

即使心不在焉地在进行快餐恋爱,我还是想他。像坠入盗梦空间,一层层地把我包裹住,他在无数个场景转换之间始终站在我的梦中央,让我想起演唱会上费尽心思拉近的距离和恰好相错的对视,想起他在我耳边留下的中文的余音和牵手后留在掌心的余温,也想起雨中湿滑的舞台和台下挥舞的灯牌,雨淋湿了我的梦,我红着眼圈醒来,划开手机看见她和他的消息。

说分手并不准确,更像是一个双方达成一致的协议,我甚至没有触碰过她,删除聊天记录的那一刻像在协议上签名。她说我心里是空的。

可我知道我的心里是满的。

他要回韩国参加演唱会,把航班提前了几天,下了飞机来敲我的门。我知道这段时间他情绪并不是很好,总在镜头能拍到的地方稍微流露出一点征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他进门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我,静静地抱了很久。

我开玩笑说:我们私奔吧。

他说:好。

我说:可是你要放下你的一切。

他说:好。

我伏在他的肩头,湿着眼睛和嗓子。

可他放不下,我也是。

包括我们之间厚重的难以转移难以消除的感情。

每当我站在舞台上才能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灿烂,我喜欢一切让我活着的热烈,在热烈中我和他相拥,他总是在搂住我的时候在我耳边呢喃我的名字,台下的荧光棒明亮璀璨,好像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的未来。

我们更频繁地接吻,在深夜的静谧中,在昏暗的走廊里,甚至在后台狭窄的只有一层隔板的换衣室,好像亲吻他柔软的唇比喝酒更会上瘾。哥哥们一个接一个地来提醒,在镜头前做得太过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我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嘴巴冲着他们承诺应好。

他在过于紧张的行程里累得几乎昏倒,晚上给我打视频说想看电影,但是不想一个人看,摆好了手机却在电影前二十分钟之内睡着了。我一个人看完了电影,他在屏幕里蜷着,像只睡熟的猫,我担心把他手机耗没电会耽误他的工作,下了很多次决心才挂断。

即使有解释给他听,他还是很不安,第二天追问我为什么挂断,难道急着打给别人吗?我笑着问难道我不能挂断吗?他耍脾气似的说对,不可以。

我说我怎么会有别人呢,他委屈似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止我一个哥哥。

后来有了发展个人事业的机会,本来以为可以突破限制去中国活动多一些,但因为一些无法掌控的因素改变了行程,虽然感到很失望但反过来还要哄同样抱有期待的他。以前总觉得沉醉在爱中很蠢,后来发现原来自己是看不见自己蠢的,怪不得呢。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爆发的新冠病毒疫情,有吗?还记得吧?应该也算是很印象深刻的一段时间不是吗?正因为这件事各位也和自己的另一半很长时间没能见面吧?

但是这段时间过得快很多,我们都在忙各自的事业。上课,学乐器,学唱歌,学跳舞,学演戏,写歌词,偶尔和哥哥们出去喝酒,给他打电话时还要偷偷的,被他们发现就会被调侃:喔,是女朋友啊,不是吗?喔,是乖宝宝的哥哥啊~为什么不拿出这种语气来和我们讲话?

他在电话里说:我和朋友一起吃饭,玩了一个心理测试,他们说我一定非常非常依赖谈恋爱,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工作吗?

我说:是呀,怎么会呢,哥哥不是把所有工作都完成得很好吗?哪有总想着谈恋爱嘛。你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他很满意,晕乎乎地说:就是,想你,想听你的声音。

他的确在努力工作,甚至以一种拼命想把自己转成陀螺的自耗方式在运转,总是在打着打着视频的时候掉泪,我不能飞过去安慰,和他一样难过。

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说过,名声和争议都不是能相互独立的个体,但即使到了现在也依然无法摆脱被其他人的话所影响的命运。我不是一个能做到完全忽视任何事物的人,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冷眼相看。现在已经好多了,在那个舆论像海浪一样扑面而来的时候我几乎想要冒出脑袋说话,我们像两只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裹挟的贝壳。

承蒙哥哥们和前辈们的照顾,我的个人事业还算一直在赚钱,学会了很多东西并运用掌握,算是过上了一半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航班完全封闭之前他来过一次,当时因为一些原因还留了合照,我搂他搂得很紧,在即将按下快门的时候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凑了凑,结果凑得太快恰好亲上我的侧颈,但是照出来我完全把他遮住了,他看了一眼,说把我拍得很好看。

我说我也喜欢这张,好像这样看来他是我一个人的,别人谁也看不见。

他笑着说不是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吗?

在团体活动渐渐变少的时候我依然在回忆舞台上的日子,发现时间已经流逝到这种地步才恍然若失。在自己的行程暂告一段落之后又查出了很多身体上的问题,浏览着那些依然爱着我的人们的留言总是眼睛发烫,偷偷去做了手术,以为做完就没事了,结果是花了很长时间也难以恢复。

真是幸运,即使自己不优秀,也没有什么资源,和哥哥们相比很普通,但是还是有那么多粉丝朋友爱着我,就算是在梦里都不敢想的事,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站在舞台上,我还是会向所有人行大礼的。

我自以为经过这些年的成长我能像个成熟的人一样,但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是酸着鼻子说自己很难受,但偏偏他没办法过来,寄了很多东西到家里,睡觉之前打很久的电话,一遍一遍地问我有没有按时吃药和治疗。

疫情结束后他隔了一千多个日子重新来见我,捧着我的脸哑着流泪,我不想哭,我希望在他哭的时候我能给他支撑,但我感觉到有泪水落在我们缠绵的嘴唇上,淌到舌尖,发咸,被吞掉。

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从来不考虑爱是什么这种哲学问题,我像一只花朵身边的蜜蜂,被花香迷了道路,昏头昏脑地在他怀抱里想睡到天荒地老。他说过他不知道爱是什么,可是他和我说过很多遍我爱你,我们窝在床上一遍一遍地重复,亲吻彼此每一寸身体,在即将失去意识时把姓名都交出去。

用投影仪放了一部电影,直到第二天相纠缠着醒来也不记得半点情节。

他有很多后辈,我不喜欢接触到他们,但难以避免,一句话都不想说,又不能显得过于冷漠。他为了工作和交际跑过很多地方,到了一个就好像打卡一样给我讲:以后我们来这里生活吧。

到了下一个又说:好像这里也不错。

无论如何,都比呆在我们各自的国家要自在得多。

一直很想去旅行,只有我们两个,去不会被认出来的地方,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生活,但是人呢总是贪得无厌的,就像有了喜欢的人就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有了亲吻就想进一步更过分些,如果到时候真的过上了那样的生活,估计又会怀念在舞台上并肩而立大汗淋漓燃烧生命的日子。

他对舞台的热爱程度放眼全世界也没有多少人能比得上,最后一场演唱会我和他跑遍了舞台的每个地方,汗和泪都落得一串一串,在整片整片的荧光海里恨不得融化在这一刻,变成其中的两点相偎的星光。

到这里就应该停止了,我倒是很希望这样,我总是病态地一遍一遍回想:如果我们死在最相爱的时候就好了,如果最后一定要分开,就干脆把一辈子都结束在这里。

可是后来,再后来,真正地分开了。

人的青春是有限的,虽然一直说着“在生命的任何阶段都可以做任何事”,但生命总是像生老病死一样绕回原点,好像是命运,躲不掉,就算固执地不信也无可奈何。

我再也不喜欢后来了,这个词好像带着一种浓烈的悲伤色彩,抽丝剥茧地夺走了我们所有对爱情的建设。

无论是身份、工作,还是家庭、社会,好像世上的一切都以强硬的姿态警告我们:要想永远像这样肆无忌惮地爱下去是不可能的,像哥哥们那样过正常的生活才是正确的。

谁都没有先松手,是绳子从中间断了。

我们的爱恋是一辆运行太久的汽车,车轮慢慢被外力阻挠而停止转动,在岁月里拖行出一道无用无力的痕迹。

我还记得他迄今为止最后一次和我在韩国见面,含着泪摩挲我的头发,像在叫当初十五岁的我,颤抖着声音说:你怎么忽然就长这么大了呢?

那一刹那我茫然无措,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颤动的睫毛,被由心脏处涌来的酸涩堵了嗓子,双腿发软,弓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幼稚地想把自己变回原来那个和他一般高的少年。

我独自躺在家里,望着沉默的床头想,明明我们当初在这里说过那么多遍我爱你,怎么一句回声都听不到呢?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离歌,怎么也梦不到当年那个和他一起走过雪地的冬天,乱七八糟地想:那天如果没打伞就好了。

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来看望我,不知道说什么就带了酒,我喝得烂醉,很久之后他才告诉我我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哭诉我很疼。

他拿过手机,听见那边哥哥哽咽着问是哪里不舒服?

他什么也没说,替我挂了。我想听他的声音,来回拨了很多次,哥哥每次都接听,尽管我什么都说不清,捧着不停刺痛的心脏想把它扯出来给他看,就这样直到我醉到不省人事。

走在人群里像穿过一帧帧热闹的黑白默片,觉得大梦一场,觉得结局不该如此,更觉得此刻他应该站在我身边。

有太多时候我想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现在我已经明白了爱是什么,可是再没有力气像爱他一样去爱任何一个人。

总说以前的事,好像自己还很年轻似的。身边的朋友们大多数都结婚了,大多数中的大多数都有了小朋友,而我还总是搞不懂这些事,又不屑于沉溺在回忆里,想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但又迫不得已总被一些外在因素驱赶着。

说到这个位置,我应该总结些什么,可是事实是没办法改变的,我也不想加以美化。任何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只有漫长的时间和眼花缭乱的过程就能迎来顺心如意的结局,长跑坚持到最后也可能是没有冲线的终点。

后天,他要结婚了。

中学的时候读过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因为一边当练习生一边准备高考,读得很仓促,我也不是很喜欢写东西,我的笔写不出完整的我想说的话,理科反而比文科学得更好。

但是最近又翻出来看,读到熟悉的地方恍如隔世,无论是舞台上当明星的闪亮日子还是我与他热烈地不顾一切相爱的日子都像费尔明娜那场盛大的欧洲蜜月之旅,最后仅仅落得一个“浮华而已”。

风浪与逃亡都已经离我远去,时代的落幕是悄无声息的。可我总回想起他很久以前和我说过的话:等到一切浮华都沉寂,再没有人记起,而我们却还在世界一角相爱着,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地明目张胆地在一起了。

他前半句说得对,我们的一切都将就地埋葬,带着不甘的甘愿,连同我们说过的誓言,都是毫无证据毫无痕迹的风,没有人记得。


后面的没猜对。

我们分别在世界一角苟活着。

我讲完了,也不想讲了。

就这样吧。

互赠过很多情侣的东西。扔了。

帮他的事业添过很多钱。他还清了。

送过车。送过房。落了尘。

约好要一起度过余生。假的。

接过很多次吻。做过很多次爱。分开了。

相爱过。又相离。

他结婚了。






2031년2월13일 오전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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